[剑三][谢李]狐与貂1

前情:《仙君劫》


妹:我要看二位神仙变成灵兽给对方抱!

我:好好好没问题。


《狐与貂》


CP:谢云流X李忘生


一盘棋对到一半,谢云流停了手。

李忘生久等不来他落子,一抬眸,险些被对方灼灼目光唬一跳。

谢云流面上神色十分古怪,刚开口叫了声忘生,又闭紧了唇。

李忘生垂眼看向棋盘,他早就察觉,谢云流的心思根本不在对弈上。

黑子走势随性所致,全不是布局章法,倒像条气势汹汹的大黑龙不管不顾地拱过来,一路拆砖掀瓦。心不在焉地落子,竟也能让他苟活到现在,不得不赞一声天赋异禀。

“有话直说。”白衣仙君广袖一拂,棋子悉数回盒,棋盘已是空空。

“你能不能……”黑衣真君话说到一半,又卡了壳。

“不能。”李忘生端起茶盏,不出意料听见对面一声叹息。

他饮了口茶,借此掩去唇边笑意:“吞吞吐吐,必定不是好事。”

谢云流向后一靠,手指自棋盒里捻起颗棋子又放下,下了决心:“你能不能,再变一次雪狐。”

“就为这个?”这倒是李忘生没想到的,“叫你这般难开口。”

“初见时,你为妖王所囚,化身灵兽是身不由己,我怕提此要求冒犯了你。不过,确想再见一次仙君所化的雪狐。”

李忘生放下茶盏,莞尔一笑,朝谢云流一颔首,须臾一瞬,不见南华仙君,却多了只雪团般的狐狸跳上棋盘窝成个球,毛绒绒的尾巴慵懒慢摇。

谢云流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朝那雪狐伸过只手。

雪狐抬起脑袋,歪歪头看看他,头凑过去,抵着他手掌心蹭了蹭,便觉这只手僵住了。

谢云流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了他,另只手拍了拍右侧肩:“过来。”

雪狐冲他一点头,一纵身跳上他肩,挨着他耳:“好了么?”

李忘生不知,他以雪狐之身细绒鼻口吐出的温热气息,激得谢云流一痒一麻,险些当场求饶。

真武真君抬手小心翼翼地一捋雪狐脊背,轻轻站起身:“先别变回去,跟我出去走走。”

李忘生一时猜不出他用意,嗯了声,选择静观其变。


自南华仙君府出来,一路也未遇上个神君仙人。谢云流像是很清楚自己要往哪里去,一路脚步不停,不时伸手拢一拢肩上雪狐,怕他掉下去。

等到他终于驻足,李忘生抬首四望,只见天际一分两半,上有夜幕瑰丽,繁星点点,下有红霞漫天,望之如火。

他认得出,这是:“揽星河?”

谢云流长舒了口气,抬眸远望,眉目飞扬:“这条河,是整个天界我最常来的地方。不同时分有不同景色,不管我来多少次,都会看见不一样的风光。还有一点,此处清静,无人叨扰,若想独处,最好不过,只是呆的久了,偶尔会想……”

他侧过脸,余光瞥了眼那只睁着黑眸望向他,认真听他说话的雪狐。

“……良辰好景,与何人说?”

李忘生望着他沉静的侧颜,心中一热,正要说话,忽地察觉有人走近。


身后响起个轻佻的男声:“天猷,我说的对不对,真武不在府中,就肯定在这,一抓一个准。”

在李忘生的视线中,谢云流原先放松愉快的气息一下子收紧,面上一丝笑意也无,全身都写满了不痛快。

他一手遮住肩上的李忘生,一旋踵,直面不速之客。

自他的指缝里,李忘生看见两个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笑嘻嘻地望向这边。

对方笑意盈盈,谢云流却回以一张冷脸:“你们若是闲得发慌,就去找点正经事做,我忙得很,不奉陪了。”

他正要走,一把折扇横来挡住去路,一双潋滟凤目倏地靠近:“你这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看都不许看?”

拢着李忘生的那只手手指并拢,停了一停,移开刹那又遮了回去:“看过了?那就滚。”

“哇……对同僚就是这样的态度吗?”折扇欲敲他手,谢云流一侧肩,机敏闪开。

“涯风,”真武帝君的声音里带上了警告,“再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涯风折扇抵着下巴,全然不惧:“就你这跟母鸟护雏似的紧张样,我不信你会动手。”


正在僵持间,雪狐拱了拱谢云流挡着他的手掌,李忘生探出头来,打量了几眼那二人。

涯风天猷,翊圣真武,天界镇守四方的荡魔真君,居然在这聚齐了四分之三。

雪狐一露出来,涯风真君便张大了嘴,盯着那只雪团目不转睛:“……我还当我看错,你以前不是从不喜欢养灵兽么,浣月夫人要送你白羽凤凰你都不要,理由还是嫌毛太多,这狐狸毛就不多了?你还让它坐你肩上?”

谢云流一头雾水:“浣月夫人……谁啊?”

涯风瞪着他,一扭头叫道:“天猷你听到没有?”

始终微笑静观不曾发言的天猷真君点点头:“听得很清楚,果然还是真武。”

“唉……真武真君惹的桃花太多,多到记不清,”涯风折扇一展,扇起了风,“你当初在洗月宫一人单挑二十六神将,惹得摆擂的浣月一颗芳心从此种在你身。你倒好,赢了就跑,跑得还快,人家在你后头追都追不上。”

谢云流皱起眉头,他倒是记得曾路过洗月宫,见一方擂台上有神将切磋,觉得有趣便一纵身上了台,很快战无可战便起身离去了。至于什么浣月夫人,是毫无印象。

“还有那位青鸾女帝,也是惨,你自妖王手里把她救出,一路护送回家,人家都想好要嫁给你了,表白刚表一半你扭头就走了。惹得她哭了三天三夜,整个青湖的水啊,足足涨了一尺高。”

还没等谢云流想起青鸾女帝又是哪位,耳边倏地传来一声低低的、短促的清咳。

他人一僵,这才发现当下是个什么状况。


李忘生此刻就坐在他肩膀上,听着喋喋不休的涯风真君八卦谢云流那些自己都记不大清的风流往事。要不是身为当事人有发言权,光听表述都觉得渣。

涯风还在说:还有什么玄女阿忱,雪神逐光,柳花娘娘……

要想数遍谢云流招惹后又打碎的一地芳心,涯风真君讲到喉咙干怕是也讲不完。

谢云流听着如坐针毡如芒在背,简直不知是该先捂住李忘生的耳朵,还是先封了这不长眼色的损友一张碎嘴。

“够了,打住,”他不得不叫停,“你说的这些,我没印象。”

“撩人不自知,你这个人,当真是罪无可赦啊……”涯风发自内心地感叹着,凤眼一转,瞄上他肩侧那团玉雪,冷不丁换了话题,“唷,这么宝贝,是要送给南华仙君的?”

南华仙君本人正趴在谢云流肩上,一身雪似的绒毛微抖,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忍不住在笑。

“你真是闲,”谢云流递去一个嫌恶眼神,“有空来扰我,不如管好你南方部署。”

“谁叫你动静太大,天天跑去人家仙君府求见,我当你都留在南华那当门神了呢。堂堂真武帝君的排面,你还要不要了?”

涯风对着谢云流那张冷脸,笑得愈发畅快:“想不到啊,我们片叶不沾身,却让佳人一见终身误的谢真君,终于认栽了?”

谢云流忍无可忍,运起神通,两道罡风直扫那二位真君,自己则捂好了肩上雪狐化光遁走。


南华仙君府前,仙童正踮着脚尖,去够斜枝横来的一串红果,只觉一阵急风自身后蹿过,一回头,空无一人。

谢云流直冲到那张棋盘前才停步,手一探,揽住肩头雪狐。他面色不虞,动作却十分轻柔,稳稳地将雪狐托起,轻轻放在棋盘上。

雪狐四足刚一踩上棋盘,一眨眼,白衣清沛,气宇浩然,李忘生已端坐在起初对弈的位置。

他看也不看谢云流,广袖一拂,原先走到一半的棋局一子不差地再次浮现于棋盘。

谢云流站在原地,端详着他脸色,仙君面上是平静无波,就不知心里有没有起浪了。

李忘生捻起枚白子,正要落,一转脸看向他:“差点行错,下一步,该你了吧?”

谢云流没动,抱起双臂,目光直直看过去:“有话直说。”

仙君手里那枚白子落回棋盒,只闻一声轻笑:“一见终生误?”

黑衣真君牙痛般抽了抽嘴角:“别提这个。”

李忘生收回视线,对着尚未收束的棋局看了会儿,悠悠道:“涯风真君的话,倒叫我想起件旧事。”

谢云流提起一颗心,涯风那些乱七八糟的鬼话,能叫李忘生想起什么事。

“想起我困于金笼时,有个玄衣金甲、洒脱不羁的上仙冲将过来,救我出笼,喂我仙丹,临走前还摸了摸我头。”

仙君一双清灵黑眸悄然一转,对上正定定看过来的谢云流。

“你说这算不算……撩人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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