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莫毛]最佳男主角87

卡文卡得又掉了好多头毛……这样下去雨哥还没睡到毛,我得先秃

啊!差点忘了中秋快乐!


87.


 

莫雨在问之前,已经预测到了穆玄英的回答——

重要。

不止如此,他甚至明了继续往下追问会得到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雨哥哥,是一直关照我的前辈,是我最喜爱的演员,然后,说不定会数出一大堆他饰演过的角色,来证实小鱼干的铁杆程度。

……

够了,囿于此地已然太久,他们的关系始终停留在一个虽然亲密,却难以突破的阶段,友达满溢,恋人遥遥无期。

莫雨心里清楚,问题出在何处。

他怪不得穆玄英,穆玄英并不知道他要的是哪一种回应。怪在他从未展示给他:你跟我之间,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当然重要,这还用问啊?”穆玄英说完还哼了声,仿佛在奇怪他为何要明知故问。

莫雨注视着他的侧脸,心想世事这般奇妙,就有这么个人,生得没有一处不是他喜欢的样子,连轻哼一声,都像有道钩子挂住了他,叫他不由自主地被勾过去。

不灭烟时常嘲笑他忍功强劲,不怕被憋到不举。莫雨有时想想也是好笑,自问不是良善之辈,却在无数次把穆玄英就地办了的机会前选择放过。

若我要的是一夜风流,哪里会让你至今自由。

假如让你迷迷糊糊地上了我的床跟了我,难保你能稀里糊涂一辈子,不发现我一早心计筹谋。以后你清醒了,后悔了,怨我骗你年轻懵懂,欺你轻信蒙昧,万一你恨不能将过往悉数抹杀,情逝人散,两不相干……那我余生的日日夜夜,岂不都要在悔恨里过活。

莫雨眸光在他唇上一转,想起杂志封面那张照片,曾有新鲜玫瑰贴过这片柔软,便连花也要嫉妒。

再嫉妒,也得克制、忍耐。

谁让他想修的是相知相惜的终身眷属,可不是日出即灭的露水姻缘。

再放过几次也不要紧,他日再慢慢找补。人暂且不动,可穆玄英心思到底如何,他眼下无论如何,都想试上一试。

“对不起。”

这声道歉,莫雨说得很是诚恳。

为他先前对穆玄英的无礼,也为他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莫雨这一道歉,穆玄英反倒不自在了。他本就没有责怪莫雨的意思,谁都会有情绪不佳的时候,偶尔冷淡,只要不是存心的,便不值得计较了。

他最在意的是——

“你真的生我气了?”

“没有,怪我不好,不该迁怒你。”

穆玄英心下稍宽,转而又想,既说是迁怒,果然有别的事让莫雨烦心,“什么问题,能跟我说么?”

莫雨少见地犹豫了,“说了怕你不信。”

“说都没说呢,”穆玄英瞅着他,“要是不方便,我就不打听了。”

莫雨心道:哪会不方便,就怕你不问呢。

“你应该有过类似体验吧,拿到试阅剧本,揣摩新的角色,在想象中进入场景,一个人念着对白,假装对面有人回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尝试,去寻找最贴合人物的细节。但是,不是每一次都顺利,如果老是找不到感觉,可能就会举棋不定,自我怀疑,越来越没有信心……”

“有的。”在莫雨停顿的时分,穆玄英点头答道。

他入行时日短,经验少,正是一步一脚印的积累期,磕磕绊绊都是常事。好在他尚年轻,失落之后,血条回复得也快,跌倒了,爬起来拍拍膝盖的灰,从头再来就是。

“我想也是,你已经有经验了,”莫雨说着,忽然笑起来,“还记得以前,我叫你带上剧本上楼来找我,教你怎么演偶像剧吗?”

穆玄英听着,也不由笑了,“记得。”

暝光中的凉亭,浮近水面的鱼群,肃肃凉风穿亭而过,蝉鸣伴着草木香,他正在为拍不好戏而苦恼,这时,莫雨突然出现。

……

莫雨定定地看着他,俄而苦笑,“现在,轮到我演不好戏了。”

 

活的饵食串上了钓钩,猛然曲身成弓。

 

穆玄英的笑僵在了脸上,转成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开玩笑吧?”

演不好戏?这话谁说都可以,从莫雨嘴里说出来,就太奇怪了。莫雨哎,他可是莫雨哎,多复杂难演的角色都成功演绎了……

“我也希望我是开玩笑,”莫雨面露怅然,“你果然不信,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穆玄英见他神态不似作伪,细一琢磨,有些懊悔说得太武断了,谁说高手就一定不会遇上瓶颈?

“你别生气啊……”

“我没生气,”莫雨叹了口气,“你好像很怕我生气?”

穆玄英移开目光,抓了抓头发,“我以前演戏卡的时候,是你帮了我,看你这么烦恼,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越说,穆玄英越觉挫败。

莫雨卡戏,他能帮得了什么忙?他自己都还是个菜鸟,不过演了几个角色,远谈不上能提供助力。

不止在演戏这一层面,在其他方面,似乎都只有莫雨在单方面对他付出和灌输。他从他那里得到的已足够多,却迟迟无法站在对等的位置给予回报。

假如能给他机会,为莫雨做点什么,不论是什么,只要能切实帮得了莫雨,他都愿意去做。

 

“能。”莫雨说。

穆玄英倏地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老是一个人对剧本瞎琢磨,没有去和活生生的人对话。假如你来帮我搭个戏,说不定,我就能找到感觉了。”

“没问题!”穆玄英眼一亮,忙不迭道。

 

鱼竿一甩,饵已入水,浮起一串气泡。

 

说干就干,莫雨拉来两把椅子,背靠背贴在一处,叫穆玄英坐上其中一把。

穆玄英听他安排坐过去,冒出一连串问题:能讲讲剧本么?是需要他演谁?场景的故事背景是什么?……

莫雨倒退两步,一手托起下巴,像在衡量距离是否恰当,“你不需要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

穆玄英大为不解,叫他干巴巴坐在这里,不动不说话?那他如何对莫雨的台词做出回应?这样和一个人演独角戏有什么区别?

莫雨告诉他,有的。

他刮了下穆玄英的鼻子,“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一手轻按向他的左胸,“还有你的心跳。你是我能去倾诉的对象,光是坐在这里就够了。”

莫雨收回手,“听我的,先闭上眼睛,等我说开始。”

穆玄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对了,为求方便,借你名字一用。”

 

鱼饵轻轻地碰到了鱼的唇。

 

 

当一种感官被关闭,其他的感官便会此消彼长地扩大。

窸窸窣窣,像是纱制布料在彼此摩挲,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眼皮上,轻轻的,痒痒的,丝丝缕缕网罗覆盖,一条软纱带于脑后打了个结,于是视野更黑一层。

他情不自禁地要伸手去摸蒙住自己双眼的带子,手指却在半空给人拦截,捏握在了掌心。他知道那是谁,因看不见,触觉加重,指尖像拢入蒸笼,被热气团团包裹,灼热,滚烫。

好在那人很快放开了他手,轻声对他道:“别动。”

他慢慢地放下手,贴膝而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以缓解身处黑暗中的紧张、期待与不安。

清晰可数的脚步声,有人走到他身后,坐在与他背靠背的另一把椅子上。那人坐下去时,衣料的摩擦,身体与椅子何时接触,他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开始。”

 

一声开始,叫他的心提了起来。纵然不知剧情,没有台词须记,他也觉得有条神经正在绷紧。

多奇怪,明明看不见,依然有压力。身后何等人物,竟要近距离与他对戏,是怎样的角色,能让莫雨也为难。

都说了开始,却依然沉默,他等待着,等待着,却久不见身后人开腔,于是渐渐胡思乱想:总不会,是部哑剧?

 

“毛毛。”

惊喜,亢然,情不自禁,不由自主,恍若久别重逢,卒然间喜不自胜。

“……玄英。”

克制,犹疑,压抑情感,咽声暗哑,好似已走到近前,却硬生生停下,心知再近不可得,昨是而今非。

再次降临的寂静里,穆玄英在心里哇哦了声。

两声呼唤,判若天渊,不愧是莫雨。可惜,蒙着眼,背着身,不能目睹他脸上表情,也幸好看不见,光是听声音,已让他为之心悸,再要四目相对,怕又要被牵着走。

那人低低发笑,却似被什么哽住了喉咙,话说得慢,语意迟迟,像需要花上许多力气,方能一字不差,逐一吐露。

 

“你和小时候比,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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